挪威的森林

Parce-que c'etait lui, parce-que c'etait moi.

恩瀟 保留

ooc

短篇

半現實向


很平淡的一篇,有些人適合在一起,有些人只會陪你走一段路,會有一點遺憾、會有一點忿忿不平,但在所有的當下盡力去愛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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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有限的深夜消失之前觸摸妳的臉

  我情願這是幻覺 也不願是種告別。

                                            —郭頂·保留 ”


 






 

盤著那雙白皙長腿嚼著媽媽自製的小菜,坐在餐桌邊的恩熙若有所思,眼眸的方向似乎是程瀟和宣儀在的客廳,又像是更遠的、沒有聚焦的渙散思緒。雖然已經儘量壓低音量,不熟悉的語言依然像傾倒的濃墨渲染開來,竄進恩熙的耳裡,依稀的隻言片語是宣紙上暈開來的墨,怎麼看也看不清晰,怎麼聽也拼湊不出完整的語句。對談的兩個人似乎一點被窺探的意識都沒有,程瀟蹙眉癟嘴的模樣似乎不是在談什麼太愉快的內容,宣儀還操著那口不知道哪裡口音、比平常說韓語語速兩倍之快的中文和程瀟說了句什麼,惹來程瀟一頓挨,然後鬆開來的眉眼、擒著笑意的嘴角似乎是回應了剛剛宣儀那句宛如rap語速的中文。


恩熙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開口。

「瀟瀟,要吃嗎。」是帶著異國腔調但聽得出來已儘量模仿母語者的中文語調。

程瀟回頭看向餐廳角落半身影落在黑暗半身影在慘白燈光裡的恩熙,本來就白皙的皮膚似乎發亮到都模糊了,頂燈昏黃打在餐桌上的小菜。


「當然要呀。」


程瀟飛撲向餐桌,軟糯的、憨態的、像個孩子講著韓語的樣子讓恩熙一度以為剛剛那個有煩惱的程瀟只是自己的視力的錯覺又或是平行時空裡的另一個程瀟。


原來語言的差別會讓一個人的形象有這麼大的不同嗎?越來越多家鄉的行程和通告是不是程瀟更自在、更貼近本身的夢想?偶像練習生裡的舞蹈老師程瀟認真嚴厲,教導練習生的一顰一蹙、一舉一動都散發著認真的內斂的成熟魅力,芭蕾俱樂部裡的程瀟軟糯可愛,撅著嘴掉著淚的模樣惹人心疼,可私底下的程瀟其實不愛撒嬌,不怎麼掉淚,待在角落扒拉著手機,又或打著手遊,在網上看到負面的、難堪的輿論時也安靜地好像融在空氣中,看起來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15歲毅然離開家鄉的程瀟堅定又知世故,內心柔軟又有韌性,所以哪一個面向的她才是真的她?

可不管是哪個面向的程瀟,都讓我的心軟的一塌糊塗,都讓我想把她的脆弱、心裡的不安矛盾全包裹進我的心裡。







「恩熙呀,在想什麼這麼出神。」嘴裡還咀嚼著食物,黏糊糊的聲線,疑惑的表情。


「⋯沒什麼。」該怎麼說在想妳呢?


「瀟瀟⋯」我沈默了半晌才又喚她。




妳會喜歡我嗎?



程瀟眼神與我對望,對我突如其來的呼喚茫然又疑惑,眨了眨那雙無辜的眼眸。

我心裡百轉千回,每次都是這樣。那樣熾熱的、蹦噠的喜歡隨時都要傾洩而出,理智的、冷靜的我總會把即將要洩壓的閥口用力的扣緊,閥口裡面有什麼會排山倒海而來我不知道、我不確定。


別說出來。

別說出口我們都會相安無事。







在剛認識的時候大家在宿舍裡其實有過好多次以認識彼此為由的真心話大冒險,真心話不外乎就是那些小孩子的問題,交往過嗎?交了幾個?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瀟瀟喜歡過人嗎?」雪娥歐尼開口,隊員們就開始起哄般的吵鬧。


「歐妮好八卦噢。」

程瀟在成員們之間是被點名為top one的鐵壁女,大家自然都開始熱鬧起來。


「不要逃避問題噢瀟瀟。」luda出了名的腹黑。


「沒有呀,忙都忙死了,哪有時間喜歡人。」


「哇,大發,果然是鐵壁女。」

多榮在一旁肆無忌憚的說著,程瀟一個白眼就把那輪給翻篇了。

出道之後就是馬不停蹄的練習、舞台、通告,坐著保姆車四處奔波,大家也再也沒有那個機會去玩那種殺時間的團康遊戲,我也沒有在私底下問過程瀟,一晃眼過去,不知道是自己心態轉變了還是我們的關係變了,這類的話題是連擦邊的提起都沒有,怕被瞧出端倪或洩漏了任何一點我無可救藥又不能言說的喜歡。


 

其實以前也不是從沒喜歡過人,當練習生之前的學生時期,總是會在荷爾蒙的作用下萌生那些懵懵懂懂的青澀和好感,也交往過那麼幾個大家眼裡那些會被畫分為「好看」的人,高高帥帥、乾乾淨淨,會運動又會讀書的男孩子,他們陽光又開朗,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很自在,可是都沒有和程瀟在一起的時候那麼多的欲言又止、矛盾糾結,沒有那麼多心臟跳動到會疼痛的程度,沒有那麼多瞻前顧後、患得患失。是因為長大了嗎,才變得這麼小心翼翼,還是因為那個人是程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程瀟。







「明天放假,要不要一起喝一點酒。」

我看著鼓起腮幫子緩慢咀嚼的程瀟忍不住笑了。

平常不怎麼喜歡喝酒的人似乎因為回歸期結束鬆了一口氣滿眼的歡喜,也就晃了晃她的腦袋,笑著答應。


我們坐在宿舍外的陽台木椅上,凌晨的風有點涼,拂在小手臂的皮膚上起了疙瘩,程瀟裹著棉毯湊近我的身邊想汲取一些溫暖,啤酒在胃裡漸漸發酵,暈乎乎的感覺不知道是因為近在咫尺程瀟身上一直以來的沐浴乳味道還是純粹是酒精在血液裡作祟。


「瀟瀟,妳⋯們會回家吧?」

原本不想問的,還是開了口。

宣儀姐姐和瀟瀟最近的談話,公司最近給中國line的通告安排,都讓我心裡那點不安越擴越大,卻也越來越清明。


 

「恩⋯或許吧。公司最近似乎有這個打算。」程瀟沈默了半晌又坦然的說。


會有一點牽掛嗎?會有一點留戀嗎?


 

對成員們。

對我。


「啊⋯挺好。我們瀟瀟要回家了呦。會很好的。」

基於成員的身分,這是我能給的前程似錦的祝福。


「嘿嘿,是啊。」

程瀟舉起鐵罐與我碰了碰,啜了一口。啤酒花和小麥的香氣擴散在舌尖,冰冰涼涼的感覺滑過喉頭,有一股衝動的淚意在我仰頭時一湧而上,我攥緊空的啤酒罐,睜著眼眶不讓那些濕熱掉出來。







粉絲們說,程瀟的雙眼燦若星河,我卻總覺得是一望無際的海洋,是包容我的浩瀚,是可以在夏日的艷陽下裸著腳踝踩踏的海水,是捲起熾熱砂礫的溫涼清澈。


「恩熙⋯」


程瀟看著我,溫柔的、皎潔的、程瀟專屬的氛圍把我包裹其中。

我感覺聽到在海面上仰漂時會聽到的海的聲音,隔絕了陸地的喧囂。


 

所有能說的和不能說的都在眼眸裡,我抬起手輕觸她的臉頰,大拇指撫上她的唇間搖了搖頭,偏頭吻上,不是情慾的衝動的,是繾綣的深邃的。


 

月光下的程瀟是在塵間的精靈。




 

「程瀟。」認真的、堅定的。

「回去之後,要照顧好自己、要快樂。」

可以的話,偶爾想想我也好。







 

我會當你永遠的沙岸,等你輕拂我被陽光炙烤的暖熱的沙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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