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

Parce-que c'etait lui, parce-que c'etait moi.

宣娜 佔有慾


半现实向

一发完

不负责任的内容

不上升蒸煮

斟酌慎入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我早就已经数算不清了。

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刚刚从食道下胃,现在在血液裡恨流的那些酒精提示着我在剧组杀青庆功宴上有多放纵。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委屈和着酒精和一点点的食物因为平躺的关係,似乎都在争相漫过我所有能流动的管路要冲出我的眼口。


「知妍呐,怎麽喝这麽多?」凌晨两点多的时刻,只有我的室友还醒着,从经纪人欧巴那裡接过我瘫软如泥的身躯。


「⋯我,我开心呀。」我含糊着开口,酒精好像已经在车程颠簸中渐渐发酵,我无法精准的看清前方视线。


是因为酒精,对,都是酒精。

不是眼裡那些湿润的氤氲。

昭贞顺着我的背微微叹气,我好像在一个真空的空间裡,昭贞的叹息很遥远。她端着一杯蜂蜜水哄着要我喝掉。


「知妍⋯妳,妳是不是⋯」昭贞似乎犹豫着措辞,欲言又止的样子很讨厌。


「呀,要说什麽就问,每次都这样,你们都这样,假装都不提就好了吗,每次在我面前都这样,很讨厌⋯很讨厌知不知道。」我越讲越含糊,眼泪开始撑不住地落下。


「呜呜妳们很讨厌,她也很讨厌,最⋯最讨厌了。」也许因为酒精情绪被无限放大,我像个孩子那样放纵又哭又闹。昭贞把我拉进怀裡,轻揉着我的后脑勺,小声地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却哭得更凶了。


很讨厌,讨厌大家都心知肚明却都假装无事的样子。

很讨厌,讨厌吴宣仪笑意晏晏喊我宝娜的样子。

很讨厌,讨厌吴宣仪在我任性放肆踩着她的底线之后还是温柔哄我的样子。

很讨厌,讨厌吴宣仪看起来傻裡傻气可是事实上在关係裡心如明镜游刃有馀的样子。

最讨厌,最讨厌讨厌她的我却还是在此刻想念她的怀抱。







早上,我拖着宿醉过后沉重的脑袋和浮肿的眼皮坐在宿舍餐桌边,一手揉着额角一手拿着汤匙戳着碗裡的牛奶燕麦。手机萤幕的亮光刺的我隐隐头疼,我眯了眯眼想查看讯息,点开kakaotalk却是成员们在群聊裡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吴宣仪在中国沸沸扬扬的绯闻。


「火箭少女成员吴宣仪圈外男友曝光」

「吴宣仪与圈外男友在路边拥抱」


这样的新闻标题就这样大剌剌地舖开在我眼前,从昨天就一直在微博热搜榜居高不下。中文字紧密地堆叠,太久没碰中文了几乎都看不懂了,但「吴宣仪」「男友」这几个字眼排在一起就像针一样扎在我全身,就算已经过了昨天一整天那种酸涩还是消散不去。甚至连她名字前面的称谓好像都在告诉我「金知妍,妳有什麽资格。」


「知妍呐⋯」我抬头睨了一眼坐对边的老友兼室友,她似乎被我的眼神噎住,吞吞吐吐开口。


「要不要⋯就是我想,要不要,那个,问一下。」看着昭贞本来想收敛一下自己不太和善的眼神,却在听到问题之后那些针又开始扎得我隐隐作痛。


「跟我有什麽关係。」我不知道我在气愤什麽,大概是狮子座该死的控制欲在作祟。

可是,到底跟我有什麽关係。


宿醉的晕眩感还在侵蚀我的大脑,我摇摇晃晃走回房间,「明明就在意到不行。」昭贞小声腹诽。我嘲笑着扯扯嘴角,默然关上房门。

盯着天花板的吊灯,灯光的炫目打进眼裡,眼角又溢出泪花。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对吴宣仪条列式批判的讨厌,现在又可以加上一条:也很讨厌,讨厌因为吴宣仪脆弱地不像金知妍的金知妍。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这样超出控制的呢?

是从她用那一口异乡的腔调喊着我苞娜苞娜的时候;还是从她就着身高优势把我拥入怀裡自然扣着我的后腰和抚着我的后脑勺的时候;还是她总以粉丝福利为由头毫无顾忌地亲点我的脸颊的时候呢?

又或是根本是我。一开始就仗着身为一个专业的偶像,cp营业本就是业务之一,和队内每个人在镜头前的互动都可以是以营业为导向,放纵了我们之间那点暧昧不明,越扩越大。我知道从偶像出发转行成演员时会经历许多不够专业、演技不足甚至是花瓶等等为人诟病的舆论,吴宣仪如今肯定也经历这些,可是她真的是个好演员,就连生活上都是。

还记得有一次签售会时,吴宣仪在我嬉闹着亲吻她的手心之后,勾住我的脖子说了声「我的」我笑弯了嘴角甚至露出牙龈的那种烂漫笑容,吴宣仪的营业却正恰恰满足了我虚荣的佔有慾和控制欲,这天生去不掉的佔有慾相当糟糕地蔓延到我们私下的生活,在哪裡都要吴宣仪跟着我、拉着我、勾着我,她就是那样,吴宣仪式的温吞,软糯地接受贴合所有我的要求,正正是这种侵人骨髓的温柔,在我清楚意识自己的慾望已经超出队员之间时,就已经猝不及防地陷落了。


脑袋又胀又疼,模模糊糊之间才渐渐消失意识。

吴宣仪踩着光走近,我坐在阳台的木椅上,抬眼望去时又是那副温吞的模样,只是多了小心翼翼。

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在镜头外说过话,又正碰上搬到新宿舍,不分在同一个宿舍我也名正言顺地没给她任何交谈的机会,她求昭贞、求周延就是不敢直接来跟我说。她在哄我几下其实我就好了,她对我的百依百顺我何尝不是这样对她。可是我冷淡的语气又一下把她拒得千里,我其实从来不是跟她生气,我是气自己控制不住又无能为力的现况。


「苞娜,就是,我就是想,就是,对不起,妳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她语无伦次地开口,语法错的离谱。


「妳干嘛道歉?妳又没做错什麽。」明明就是春天了,可是夜裡的风还是很凉,我可以感觉到甚至是我吐出的字句都冷的不像话。


「我,就是我应该早点,就是早点跟妳说的。」她抿了抿她的嘴唇,攥着衣角看着地板又斟酌着开口。

「就是我也不知道怎麽,该怎麽跟妳说,我就,就一直没说了,可是我,可是我一直都有在想怎麽,就是怎麽跟妳说。」她吞吞吐吐像个犯错的孩子。


「我没在生气。」还是强硬,可是心裡已经扎了无数的针,一开口就疼的不像话。

「我本来就知道妳们迟早会回去,那是妳的家,于情于理都是应该,何况,我又是以什麽资格在生气呵呵。」我无力地扯扯嘴角。


「不是,不是那样呀,宝娜,我就是怎麽样也应该先跟妳说。」吴宣仪看着我慌慌张张地解释,我沉默了许久,她走上前蹲在椅子旁边,拉了拉我的衣角,软软地把字眼都含在舌根那样叫我「知妍⋯」


「吴宣仪,妳觉得妳是以什麽角度在跟我说这些,我是妳的谁,妳有需要跟我报备这些吗?」我的语气冷到我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染上了鸡皮疙瘩,我睁着眼眶直直看她,她垂下眼睑,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

我对她总是无法克制的任性,可是我也觉得自己很委屈,委屈到快撑不住眼眶的潮湿。


「我就是,就是,我们,我们不是队友,就是,不是好朋友吗?」那瞬间我真的有听到,我的心裡裂开的声音。


「队友?好朋友?吴宣仪,那既然是队友,我也只需要在签售会那天跟其他成员们一起知道就可以了。」我紧咬着不放,肆无忌惮地逼近,因为也没有后路可退了,反正早就没办法毫髮无伤地抽离了。


「就是,不是那样,我就是,不是那意思,知妍,妳,妳很重要,所以才这样,就是唔⋯」


我打断她的话,以咸的、涩的带有狂乱心跳的吻。

「那真的很抱歉,因为我根本没把妳当朋友。」







床头的手机似乎不罢休般地震动,昭示着来电者的固执。我睁开眼,眼角还有未乾的泪痕,再次梦到那晚的馀震还不能平抚,心脏跳得很快,快到会痛的那种程度。

翻开手机「吴宣仪」三个字明晃晃地跳动。


讨厌鬼讨厌鬼讨厌鬼。


「喂宝娜呀,怎麽这麽久才接电话。」明朗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开心。


「⋯」我沉默着不想回答她,讨厌的奇怪腔调,讨厌的语法又错误,讨厌的问句我为什麽好像要随时都在等待妳的电话一样。


「喂宝娜,妳在吗?」


「⋯打来干嘛?」


「欸?就是昭贞⋯就是,宝娜呀,不要喝那麽多酒,我会担心。」

秋昭贞,大嘴巴。


「跟妳有什麽关係?」我翻了一个白眼,语气是遮掩不住的气愤。


「欸⋯怎麽这样⋯宝娜我很想妳欸。」又来,又是因为心无旁骛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妳到底打来干嘛?」我的心脏又那样跳得飞快,快到疼痛。


「就是,就是,那个,妳有看到那个,新闻吗?那个⋯」


「吴宣仪!」我飞快地打断她,我不想听到。

那些针又在我心尖扎下细细密密的伤口,吴宣仪那晚口裡的「队友」「好朋友」还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伤口,勒地死死的。


「知妍呐。」吴宣仪低低地开口,从手机话筒裡传来,还有一点滋滋的杂讯声。

我屏息着沉默,吴宣仪也久久没开口,我仔细听着她在电话那头的呼吸声。




「知妍呐,妳知道我的吧。」












后续

知妍:我才不知道,妳去死去死去死⋯

宣仪:宝娜怎麽这样呀这样我很伤心呐

知妍:明明是妳让我伤心

宣仪:金知妍,我喜欢妳




知妍:⋯用什麽中文,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妳吗?

宣仪:啊,宝娜现在一定很可爱,想bobo。

知妍:又是哪裡来的撩妹技能,好可恶。


知妍:不对,吴宣仪,妳最好给我解释男朋友是什麽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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