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

Parce-que c'etait lui, parce-que c'etait moi.

宣娜 春雷

ooc

一发完

半现实向


(写短篇写上瘾😶)

有bug有逻辑错误不要细究,大家斟酌慎入。

是be还是he大家自己感觉囉,毕竟一千个人一千个哈姆雷特嘛。

(有人反应字看不懂,之前一直都有转简体,但后来懒了,结果发现lofter竟然也可以转,我不用再去外面找可以转的网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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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火阑珊 我的心借了你的光是明是暗

  笑自己情绪太氾滥形隻影单

  自嘲成习惯多敏感又难缠                 —陈粒·小半









有时候我会有种错觉。

有时候还会有一种还在韩国宿舍裡的错觉,走出房门就可以看到那个人穿着宽大的t-shirt皱着浅淡的眉喊我。


「潇潇,妳说,人痛久了到底是因为麻木了还是真的不痛。」我戳着因为拍戏不小心磕碰的瘀青,恹恹地开口。


可是我不在宿舍。不在那个家。

我在各个地点的饭店,上海、北京、广州、萧山、横店。

程潇斜倚在床头,视线从手裡的萤幕抬起头瞥了我一眼,似乎叹了口气又似乎没有。

「宣仪呀,痛是不会习惯的。」


我抠了抠手指头一小块酒红色又有点偏褐的结痂,鲜红的血就汩汩地流出,我把指头放进嘴裡吮了吮,点点铁鏽的腥味一下扩散在舌尖。


「潇潇⋯大人真不好当。」一开口,语气裡染上了哭腔。


程潇探过身子,沉默地把我拥进怀裡,轻轻拍着我的背。

「苞娜欧妮说,她有遵守妳们的约定。」潇潇缓慢地用韩语软糯地开口。


我的指甲掐在掌心,眼前的衣领一片湿濡。潇潇的声音震盪在酒店煞白的牆上,震盪在我的心尖上。







「xuan ni呀。」

是带着鼻音的上扬的撒娇语气,语调裡有我能一耳辨出的专属声线。不是因为异乡的腔调,不是因为特殊的中韩文的混合念法,

是因为那个人,是因为那个人是金知妍。


她唇齿翕动,抬手捻上我的耳垂,初春的夜晚下了一场小雨,潮湿的空气细密地沾染上我的皮肤,她指尖的温度熨烫了我的耳尖。

唇间有那一刹突如其来的温热和潮湿,再然后是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响贯彻在我的耳膜上,是春雷,万物惊蛰,还有我胸腔裡搏动的、即将过速的心脏,有什麽在那一瞬间终于破芽,是蜷缩了一整个隆冬的不安分的小心思。


「是分别的礼物,要想我。」

我愣然的模样逗笑了妳,妳笑得眯起了眼,上唇又陷下一个漥,是灿烂到牙龈会露出的那种笑容,是灿烂到我的心裡又会响起轰隆隆春雷的笑容。


「我也会想妳。」

妳伸出大拇指和小指,要我做出誓言那样等待着我的回复。

我没有再多问妳态度的转变,抬起手勾起妳的小指,拉紧然后姆指的指纹相印。


我会想妳。

我一直都有在想妳。







好长一阵子了,失眠、惊醒或无来由的甦醒总是缠绕着我。在黑夜裡适应了视线,愣愣看了看对床潇潇蜷缩在棉被裡的一小团凸起。手伸出凉被探了探放在床头边的手机,凌晨的空气湿湿冷冷,黏贴着我一年四季微凉的皮肤,忍不住打了个颤,我迅速收回手,点亮了萤幕,萤幕上还没退出的对话框亮晃晃,不适应光亮的我眯起了眼。


「宣仪呀,我交男朋友了!」

两天前的已读讯息。

还有分隔几小时的后续。


「是上次跟妳说的那个妳也看过的后辈。」

「下次妳来韩国,我们再一起吃饭认识一下好吗?」

未读。




窗外又下起了绵绸的春雨,细细密密的。










其实不是没见过知妍交男朋友,早在练习生时期就见过了,是高中社团认识的外校的男生,偶尔会在练习结束时恰巧遇到他们在公司旁边的小吃店共享一个纸盒的炒年糕,或是在附近的公园坐在跷跷板两端玩闹的小孩子的样子,又或是偶尔回宿舍时知妍脖颈间那条黑白相间男孩子气的围巾。那时候没有什麽苞娜也没有什麽宇宙少女,是知妍,是金知妍。

是实习生出道组的知妍。

是会像个小女生的知妍。

是不会让我的心裡响起春雷下起细雨的知妍。

可是出道之后就再没见过了,那个看起来乾乾淨淨总是穿着白色衬衫的男生,交往的知妍也是。




在我计较着我还可不可以更踰矩的从抓紧知妍两指指节到把整个手掌镶进我的手心裡时;

在我计算着我要如何把为了帮知妍遮阳而抬起的手臂勾起自然地将她搂进我的怀裡时;

在我纠结着知妍上扬着语调喊我的名字到底有没有掺杂一点其实是在偷偷告诉我「喜欢妳」的意味时;

在我踌躇着回国前知妍没有情绪的脸色和我们犹如冰下三尺温度的关係是基于知妍个性裡从不外显感情的倔强还是因为对我有多于成员的情感时;


我都要忘记那个知妍。

是真实的坦然的有七情六慾的知妍。

是会坦白的说出喜欢然后交往的知妍。










一个小时的时差,还有百里的距离。

我在不合宜的深夜,拨了一通不合宜的电话。我攥紧了手裡的手机,贴在发热的耳尖,等待这通不合宜的电话被接起。

或者是,别接了。


电流的滋滋声从听筒裡流泻出来,我突然开不了口,泪扑簌簌地掉。

「宣仪呀。」是刚醒的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却异常清醒。

我止不住颤抖的手。

「知妍。」我尝试着让声音听起来平淡。

我们都沉默着,却不是在等对方开口。

如果可以,想把这通电话延得更加绵长,和我心裡迤逦的思绪一起。




「知妍呐,我在这裡很幸福。」

「内。」我好像可以看到知妍唇角上扬的弧度。



「知妍呐,我应该暂时都不会去韩国了。」

「内。」短促的、紧绷的。



「知妍呐,对不起,我可能要先违背我们的约定了。」

「内。」轻微的、几乎消散在空气裡的。



「妳也会答应的吧。」

「内。」沉默和隔着海峡传来的清浅的呼吸声。



「宣仪,妳知道我爱妳的吧。」轰隆隆的春雷响彻了我的胸腔,震动了动脉裡流窜的鲜活的血液。


「当然。」

「我也爱妳。」







挂上了电话,锁上屏幕,手掌心复在上眼皮强制的阖上。

心裡面好像也是,下起了绵绸的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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